顾煜

随意画点什么
长弧
有事没事画些无脑大头

红与白

1.圣诞节贺文,苏解。CP:冷战组/米露。

2.含少量友情向红色组。

3.请自行避雷。

4.画手跑来写文,文笔很弱请轻喷。

5.以上ok?那么阅读愉快。



       十二月的苏联是被雪覆盖的。

       略阴沉的天空下,白雪如霜糖般星星点点的撒落,把地面尽数染白,与茫茫的天融为一体,无边无际。白桦林簌簌作响,一声一声,在天地间回荡。

       一片空白中,忽而闪出一点金黄,如暖阳一般将昏沉的天地照亮。

       伊万·布拉金斯基抱着一束开的正盛的向日葵,一脚深一脚浅地在雪地里艰难地行走。他身后留下了长长的一串脚印,却又被雪覆盖,平整如从未有人踏过此地。寒风萧瑟,冷风直灌进伊万脖子里,他理了理围巾,挡住了寒风,也遮住他脖子上的绷带。团团白气从他口中呼出,又在他长长的白色睫毛上凝成点点冰花。

      以前的冬天,有这么冷吗?伊万叹息一声,虽是疑问,其实心中早有答案。他吸了口气,刺骨的风顺着口腔,在这具已是残破不堪的身体里千回百转,没有多少温度的身体冰冷下来,伊万狠狠地哆嗦了一下,摸着脖子上的伤苦笑。 他抱紧怀中的向日葵,希望可以从暖阳般的向日葵上获取些温暖,经过风霜摧残的向日葵早已冰冷刺骨,扎得他骨节生疼,即使这样,他也不肯放手。

  

      阿尔弗……


      细碎的话语夹杂着雾气袅袅升腾,又如泡沫般消散。雾气朦胧中,伊万恍惚间看到了那个金光闪耀的身影,他苦笑着闭上眼睛。

 

      那是他的向日葵,他的小太阳,是他在茫茫岁月里唯一感受过的,不肯放手的温暖,亦是,把他推入地狱的敌人(lover)。


      怀中向日葵灿烂如旧,却冷若冰霜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二战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  天空乌云密布,没有阳光地照拂,四周都是昏昏沉沉的。枪声、飞机盘旋声在这阴沉中交织。伊万躲在一处废墟后,手紧紧捂住手臂处的枪伤,血顺着指缝缓缓流淌,疼痛逐渐蔓延开来,涌向四肢。

    “该死……”伊万低声咒骂道,他扯下军服下摆,撕成布条草草包扎了伤口。“沙沙……”背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,来者像是故意掩盖,伊万心道不好,捡起枪就转身对准人,来者一下子停住了步子,举起双手:“别,别开枪,自己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伊万看清来人,放下了枪:“怎么是你?”

       阿尔弗雷德抹了抹脸上的泥水,语气中带着十足地委屈:“怎么不会是Hero?我好心来给你投物资,你却拿枪口对着我,用耀家的话来说……叫什么狼来着?”

     “白眼狼。”伊万面无表情地补充道,他缓了缓,又问:“你怎么找到我的?”

     “心灵感性。”阿尔笑嘻嘻地蹲下,从口袋中取出一卷纱布,拉过伊万胳膊,手动拆了胡乱绑着的破布,用纱布在伊万胳膊上缠了一圈又一圈,最后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,满意的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伊万看了那个蝴蝶结,满脸黑线地拆开来重新包扎。他头也不抬地说:“好好说话别贫,我没耐心。”

      血从伤口蔓延开,把雪白的纱布染成深红色,像是在雪地中开出来的红玫,醒目又妖艳,

    “知道这个干什么?又不是重要情报。”阿尔还是一副笑嘻嘻地样子,看上去非常欠揍。他翻了翻口袋,找出个馍馍递给伊万,伊万接过馍馍,撕下一半递给阿尔,示意他吃。

       阿尔并没有吃馍馍,他将馍馍装入自己的口袋里:“现在情况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“不怎么样。”伊万咬了一口馍馍,吞下后继续说:“我打算暂时先撤,现在与路德维希正面冲突不是个明智选择。”

       反正,总有一天,我会让他后悔惹怒苏/维/埃,自食其果的。

       仇恨从伊万眸中一闪而过,将本是浅紫的眼瞳染成赤红。

       伊万三下五除二地将馍馍啃了,拍拍手上的屑子。拿起搁在一边的枪,准备出去,被阿尔一把抓住:“要不要先回营地?你胳膊受伤了。”

     “不用。”甩下两个字,伊万就端着枪冲了出去。阿尔无奈地笑了笑,也跟着出去了。

     “我还以为你直接去营地了。”感觉到背后传来熟悉的温度,伊万头也不回地说。

     “哪能啊,队友还在战场上,Hero才不是会抛弃队友的家伙。”阿尔靠在伊万背后,顺手解决一个冲过来的敌人。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。”伊万一脚踹开扑上来的敌人,随后在那人仰倒之时又补上一枪。

       阿尔偏着头,正准备和伊万再说什么,却隐约捕捉到一个黑糊糊的球一般的东西朝伊万滚来,心中一下警铃大作,拽着伊万就往反方向跑,却没曾想伊万看到后直接转过身抱着阿尔扑倒到一边。

     “小心!”

     “轰!!!”

       在他们倒地的那一瞬间,手雷炸了开来。一时间尘土飞扬,飞沙走石,黄土迷了本就灰暗的天空。

       伊万被沙土暂时迷了眼。待一切都安静下来,就听到原本元气满满的声音变得焦急:“伊万?伊万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   阿尔趴在他跟前,一脸的尘土,显得有些滑稽,但钻蓝色的眼里流露出的是真真切切的关心。

     “没事……”伊万想爬起来,却发现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双腿,取而代之的是今人发疯般的疼痛,他倒吸一口凉气,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腿被炸成什么样了。

       阿尔看他站不起来,转而去看他的腿,也不禁吸了口气:“fuck!怎么成这样了?是被炸的吗?”

     “大概。”伊万看着只有些擦伤的阿尔,略略松了口气。若是刚刚一起跑,大概两人都会受到伤害,只有将他推开。

       伊万那一瞬间是在赌,赌手雷的爆炸范围,以及能不能让阿尔受到最小的伤,当然,他赌赢了。只是代价有点大。

       他的两条腿软绵绵,血淋淋的随意搁在地上,腿骨肯定是断成了好几截。伊万估摸着还要几天伤会好。思索时突然身下一轻,伊万被吓了一跳,正要挣扎,却被阿尔吼了一嗓子:“别动!我抱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伊万被阿尔公主抱起,他有些难受:“你直接背我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阿尔抱着伊万跑,路上还要躲避敌人的袭击,心情差到极点:“背什么背,你伤在腿上让我怎么背?闭好你的嘴,要是没能回到营地我们都玩完!”

       伊万不说话了,任由阿尔抱住。两人在枪林弹雨间穿梭。终于,阿尔隐隐约约能看到营地,他狂奔过去,一头扎进营地。

       阿尔一进营地就开始喊医生,很快就有人过来了,看到伊万的伤,都有些不忍直视,慌忙开始手术。

       手术结束,送走医生后,阿尔长呼一口气,他坐到伊万床边,一阵冷风穿过帐篷帘子,吹得阿尔后背一凉,他伸手摸了把背,手上一片汗水。都是刚刚背伊万时急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阿尔其实很清楚,如果当时伊万不把他推开,就是两个人一起躺了,谁也没法回来。伊万完全就是替他承受了他原来该承受的伤。但伊万不提,他也没必要说。

       一只雪白的手伸过来,递了件衣服,阿尔抬头,伊万挑挑眉,示意他套上。阿尔也不客气,将外套穿上。

     “你没必要救我。”软软糯糯地声音从头顶传来,听着有一丝凉意。阿尔拉拉链的动作顿了下,他将拉链拉好,抬起头看着伊万的眸子,浅紫色的眼里印着他的身影。

      “我也不想救你啊,可你不能死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哦?”伊万感兴趣地眯了眯眼:“怎么?英雄先生是怕我不还债吗?你放心,苏/维/埃说话算话。”

      “不是。”阿尔无奈扶额:“我又不是耀,怎么可能是为了钱。反正你不可以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阿尔这个样子,伊万简直要笑了,但他清楚阿尔的意思。

     “假使有一天,苏/维/埃死了,你会来出席我的葬礼吗?”

     “……会,我来看你笑话。”阿尔直勾勾地看着伊万,明明是玩笑话,神情却格外严肃。

        伊万差点没维持住表面的笑容,他愣了有一会,转过头不去看阿尔。

     “先说好,我不要向日葵。”

     “你不是最喜欢向日葵吗?”阿尔皱着眉,有些不解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伊万最喜欢的花就是向日葵,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出阿尔语气中的疑惑,伊万轻笑一声,转过头:“我虽然很喜欢向日葵,但天天看也该腻味了。你要是想送我花,你的国花是不错的选择。”

     “玫瑰?”

     “是啊。”伊万笑眯眯地看着阿尔。

       就像你我之间的感情一样危险又迷人。

     “别光说我,咱俩谁先死还不知道呢。”

     “我才不会死,美/利/坚无坚不摧!”虽是这么说,但阿尔还是好好回答了:“你给束向日葵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伊万有些微楞:“你喜欢向日葵?”

     “很奇怪吗?只允许你喜欢不允许我喜欢?向日葵多好看,成片成片的向日葵在阳光下金光灿灿的。”

     “行吧。”虽然有些疑惑,但伊万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帐篷外仍是黯然无光,刀光剑影,帐篷内却散发出丝丝灯温暖的亮光,安静又温暖。


       刚刚结束了二战,美/利/坚与苏/维/埃开始了冷战。向日葵终归还是没有送出去。

      冷战结束后,在决定苏/维/埃解体的前夕,伊万已经虚弱到卧病在床。

      他做了个梦,梦见一大片向日葵中,熟悉的人朝他微笑着走来,怀中的玫瑰妖冶动人。

      他醒来时,窗外仍是群星璀璨的夜晚。

      伊万忍着剧痛,摸黑离开了克里姆林宫。

      他是去赴一个约定。



      伊万叹息一声,这个时间,政委大概都在找他吧。

      他加快速度,按照记忆原路返回。

      萧瑟的寒风呜呜的吹着,身上的大衣失去了保暖的作用。

      伊万很清楚地感受到,自己身上的力气开始一点一点地变少。从心脏开始,寒意顺着血管慢慢延伸,使身体越渐发凉。

       隐约可以看到克里姆林宫与苏联国旗时,伊万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。他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雪地软绵绵的,倒下并不感到疼,但寒气直拱入伊万体内。

       远处的苏联国旗已经开始降下,与此同时,伊万的意识开始模糊,他伸手,似要抓什么。眼前已是全白,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
——“假使有一天,苏/维/埃死了,你会来出席我的葬礼吗?”

——“会,我来看你笑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……没有来。

       说好来看我笑话的……

     “骗人鬼……”

     “嘿!你说谁是骗人鬼?”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头上传来,伊万不敢相信地抬头,眼前是熟悉的人。他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 “你迟到了哦,世界的英雄先生。”我还以为你不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阿尔挠挠头,随即蹲下,将一枝拔了刺的玫瑰放在伊万手上:“嘛,别气。这个季节的玫瑰很难找啊,Hero可是找了很久了。想不想再看你国旗一面?”

      “想啊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还能走吗?”

      “不能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我背你吧。”话语间,伊万感觉自己身上一轻,他歪头,看到了阿尔的侧脸。

     “大鼻子熊你好重!”

     “你才重呢……能压坏秤的英雄。”

     “嘿!我那叫壮!”

     “行行行。”伊万力气越来越少:“我累了,先歇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阿尔迟疑了一下:“好,到了我叫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等了一会,阿尔并未收到回复,他苦笑一声。


       风雪依然萧瑟,吹得桦树哗哗直响,白雪覆盖了大地,同时将躺在地上的男人铺上毯子。

       雪一般的男子嘴角擒着笑,心跳却停止了跳动。远处的克里姆林宫上的旗杆已空。

       过了一会,一个长辫子的男人走了过来,停在伊万身前。

       看着伊万微笑的脸,王耀摇摇头,长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 “你分明知道他不会来,傻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王耀掏出折叠整齐的红旗,抖开,铺在了伊万身上。转身离开,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   向日葵终是抵不住风雪的摧残,金黄的花瓣落了一地,又被雪花覆盖,连同火红的苏联国旗以及冰雪般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纯洁无暇的白雪抚平了这一切,就像他从未来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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